不曾绕过岁月 | 郭暮云
《出埃及记》第三十九次证道：不曾绕过岁月
经文：
出 34:10耶和华说：“我要立约，要在百姓面前行奇妙的事，是在遍地万国中所未曾行的。在你四围的外邦人，就要看见耶和华的作为，因我向你所行的是可畏惧的事。
出 34:11我今天所吩咐你的，你要谨守。我要从你面前撵出亚摩利人、迦南人、赫人、比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
出 34:12你要谨慎，不可与你所去那地的居民立约，恐怕成为你们中间的网罗；
出 34:13却要拆毁他们的祭坛，打碎他们的柱像，砍下他们的木偶。
出 34:14不可敬拜别神，因为耶和华是忌邪的 神，名为忌邪者。
出 34:15只怕你与那地的居民立约，百姓随从他们的神，就行邪淫，祭祀他们的神，有人叫你，你便吃他的祭物。
出 34:16又为你的儿子娶他们的女儿为妻，他们的女儿随从他们的神，就行邪淫，使你的儿子也随从他们的神行邪淫。
出 34:17不可为自己铸造神［像］。
出 34:18“你要守除酵节，照我所吩咐你的，在亚笔月内所定的日期，吃无酵饼七天，因为你是这亚笔月内出了埃及。
出 34:19凡头生的都是我的；一切牲畜头生的，无论是牛是羊，公的都是我的。
出 34:20头生的驴要用羊羔代赎，若不代赎，就要打折它的颈项。凡头生的儿子都要赎出来。谁也不可空手朝见我。
出 34:21“你六日要作工，第七日要安息，虽在耕种收割的时候也要安息。
出 34:22在收割初熟麦子的时候要守七七节。又在年底要守收藏节。
出 34:23你们一切男丁，要一年三次朝见主耶和华以色列的 神。
出 34:24我要从你面前赶出外邦人，扩张你的境界。你一年三次上去朝见耶和华你 神的时候，必没有人贪慕你的地土。
出 34:25“你不可将我祭物的血和有酵的饼一同献上。逾越节的祭物，也不可留到早晨。
出 34:26地里首先初熟之物，要送到耶和华你 神的殿。不可用山羊羔母的奶煮山羊羔。”
出 34:27耶和华吩咐摩西说：“你要将这些话写上，因为我是按这话与你和以色列人立约。”
出 34:28摩西在耶和华那里四十昼夜，也不吃饭，也不喝水。耶和华将这约的话，就是十条诫，写在两块版上。
第二“十诫”
这是西奈山上，上帝第二次与以色列人所立的约。值得注意的是，这次的条文明显和上一次（出20:1-17）大相迳庭，却也叫做“十诫”（28节）。可见十诫的意义在于精意，而不是条文。以前的讲道中曾提过，律法分为三个部分：十诫（出20:1-17），约书（出20-23），律法（集中在摩西五经）。十诫是总纲，如同宪法。约书是十诫的解释，如同释宪。律法是十诫和约书的具体应用，如同刑事法、民事法等各种成文法、判例法。我也曾反复强调十诫与十架的关系，即十诫预告十架，十架成就十诫。这一原则可以扩展到整个律法：律法预告基督，基督成全律法。
故此，第二次立约的条文，虽然从字句上来说并非第一次的“十诫”，但从精意上来说称为十诫仍是恰当的，因为它同样预表基督。
第二约书的预表性，主要是通过“节期”来实现的。“新”十诫的核心内容，显然是节期，特别是三大节期：除酵节，七七节，收藏节。除酵节是每年犹太历的新年第一个月圆之日，即公历春分后的第一个月圆之日，大概在我国的清明节前后，为期七天，即更常提到的“逾越节”节期。七七节又称收获节，是逾越节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即五旬节，是庆祝收割大麦的日子，大约在公历五月底。收藏节又称住棚节，纪念犹太祖先在旷野流浪时住在帐棚里，大约在公历十月初，为期八天。强调三大节期的同时，第二约书还加上对安息日的特别强调（21节）。
节期何以预表基督？答案很明显：逾越节其实就是主耶稣（真正的逾越节羔羊）的受难日，之后第三天就是基督教最重要的节日：复活节。七七节就是五旬节，是教会成立的日子（徒2）。而住棚节，其实很可能才是主耶稣诞生的真正日子（综合路加福音与历代志可以推算得出），只是后来天主教会将主诞生的日子定在了12月25日，这个日子也作为传统沿袭下来，成了今日的圣诞节。所以以色列三大节期分别是在预表上帝的拯救（耶稣的复活）、圣灵的降临（教会的建立）、耶稣的诞生（耶稣的同在）。因此这周期性的持守，对他们而言是盼望基督，对我们来说是纪念基督。
犹太人非常重视节期，因为上帝非常重视节期。我们可以看到在这节期律当中，上帝是严肃的，是轻慢不得的，但又是慈爱的，是给人祝福的。比如上帝在再一次强调安息日时，特别提到：“……虽在耕种收割的时候也要安息（21节）”。对农业社会的以色列人来说，耕种收割的时候也要安息意味着什么？就相当于在今天对说：“再忙也要参加主日”。可是我知道今日许多农村教会的弟兄姊妹，真的可以做到在春种秋收最繁忙的时候仍然坚持主日敬拜，然而这一可以上溯到西奈山的宝贵属灵传统，如今在城市教会，快要失去了。有多少人一加班就不来主日？一串休就不来敬拜？活儿多的时候就牺牲主日，事儿忙的时候就忘记敬拜？所以如果他口称爱上帝，却连21节这么明显的命令都不愿、不能遵行，他是在欺哄自己还是欺哄上帝呢？要警醒了，不要再自欺欺神！
然而上帝更是有慈爱和恩典的，祂向那些愿意无条件遵守祂安息日和节期的子民发出应许：“你一年三次上去朝见耶和华你神的时候，必没有人贪慕你的地土（24节）”，祂明确地向你保证：敬拜神不要有后顾之忧。你去敬拜神的时候，你的东西不会被人抢走，你的事情不会被神耽误。何等奇妙的应许！然而这是给那些爱祂、守祂诫命之人的应许，若在主日敬拜方面轻慢神，就不要问为什么你的地土被人抢走了。其实，如果真被抢走，你倒应该感恩，因为这显明神仍爱你：拿走你的地土（财富、工作、爱好……），你就没了牵挂，应该就可以来朝见神了。最可怕的，是祂任凭你不来敬拜，并且你的地土还在，甚至加添了。因为这就显明祂是任凭你的心刚硬，由着你去敬拜偶像了，无论这偶像是玛门还是马云。
上帝的慈爱与恩典还体现在本段节期律之前的序言。祂应许要行“奇妙的事（10节）”，就是在迦南地赶出以色列人的仇敌。这事情后来在约书亚记里完全应验。但同时祂再一次表现出严厉：上帝严厉禁止百姓在得了迦南地之后拜他们的偶像，与他们通婚，和他们立约。这一原则同样适用于基督徒。不与迦南人通婚，就是不与不信者通婚。
总有人幻想，信徒嫁娶非信徒后，可以把对方带到教会，甚至使其相信。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但绝不是常例。因为更多的情况下，是信的被不信的带跑。这不是说魔鬼的力量居然大过上帝的力量，而是因为这所谓的信徒在决意嫁娶外邦人之时，就已经离弃了上帝——更可说是被上帝离弃——所以当然得不着从上帝而来的力量，因此就无力胜过魔鬼。所以，在婚姻中若不能遇见神，就会活见鬼。二者必居其一。所以同样，在这事情上要警醒，不要自欺欺神！
归正时空
节期律是以安息日——就是今天的主日——为核心的。以前讲过，上帝创造之工的收尾，并不是创造人，而是创造了安息日，就是把第七日分别为圣。上帝要人在这无法夺走、无法毁坏的时间中敬拜祂，在超越凡俗、指向永恒的时间中与祂相会。敬拜的意义，就是在时间中的圣殿“主日”与空间中的圣殿“教会”来朝见上帝，显明上帝是时间与空间的主宰。
然而空间的意义如同时间的意义一样，对没有悔改的罪人而言，都没有意义。人常说：换个环境就会好一点，或者“过段时间就会好一点”。这仿佛在说，空间和时间就有医治之功，甚至救赎之能。这低估了罪人的败坏，高估了时空的位格。因为罪人的罪，不但会糟蹋环境，并且会拖累时间。当我们说“树挪死，人挪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可能人挪到哪儿，哪儿的树就死了。“时间到了就好了”是不一定的，“时间到了就死了”却是一定的。木心高深莫测地说：岁月不饶人，我也不曾饶过岁月。牧师却要老老实实地说：有了耶稣，你才有人生的下半场；否则，你只有人生的下场。
人类的罪使得大地开始长出荆棘，受造之物一同劳苦叹息。天地与岁月都被罪玷污了，空间与时间都被人污秽了。良心沉睡的罪人甚至也会如俄狄浦斯一般竭力追查灾难的祸首，却无法面对拿单式的严正指控：“你就是那人！（撒下12:7）”。死在罪中的人，时间对他而言其实也死了，所以他活着没有方向，劳苦不得安息，在时间中流亡，在时间中灭亡。未得拯救的人，也不知道空间的意义，他以自我为中心，举目所见都是旷野，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埃及。离开了神的计划，罪人仍想自我规划；不相信神的应许，罪人只好白日做梦。
故此，上帝拯救罪人之后，必然要归正时间与空间的意义。对犹太人而言，时空的归正就是借着——预表基督的——节期与会幕。
归正节期
节期是在时间的律动中，周期性地回顾历史，纪念救恩。每逢逾越节，他们就纪念上帝如何启示他们，只有把羔羊的血抹在门上，才能躲过死亡的审判。每逢七七节，他们就纪念上帝如何在旷野以吗哪和活水供应他们，直到进入迦南吃那地土产的日子。每逢住棚节，他们就纪念上帝在旷野中如何以云柱火柱引领他们，如何在会幕的施恩座上与他们同在。并且他们中得蒙神赐下信心的人，更能从那羔羊、灵粮、会幕等一切事物中，看到将要来的那一位，会如何真正拯救世人。
故此，五旬节教会诞生伊始，就继承了借着犹太人而来的这一美好传统，设立了节期来引导信徒不断回到耶稣基督，纪念上帝的创造与救赎。不过后来的天主教会在节期问题上，如他们在圣礼等问题上一样，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开始设立许多毫无根据与意义的日子与节期，纪念的中心也不再是耶稣基督，而是圣母，甚至大大小小的所谓圣人，并且这个编制越来越臃肿，以至于一年365日竟然不够用了，圣人们不得不合租在同一天，分享他们本不配得的日子。
然而宗教改革之后，以重洗派为代表的极端改革派在这一问题上矫枉过正，干脆拒绝了任何节期。如果说天主教节期观的主要问题是每天都有特别意义，“日日都不一样”，那么重洗派的问题就是每天都没有特别意义，“日日都一样”。在重洗派的节期示波器上，那不再起伏跳动的线条，显示他们人生的意义除了传福音，就只能等候耶稣再来。
真正的宗教改革精神，不是全盘继承，更不是全盘否定。重洗派的全盘否定，是一种无知者无畏的左派精神，是后来的法国大革命、俄国大革命、中国大革命特别是文 化 大 革 命的精神鼻祖。想必今日有见识的基督徒甚至非基督徒，都知道破四旧式的完全毁坏传统意味着什么。然而或许正是因为在鹤顶红中浸淫了六十年，在今日的中国教会，这种左翼教会观也很有自己的市场。今日的重洗派左翼教会观，表现为在时间上否认自己与教会历史的联系，在空间上否认自己与普世教会的联系。前一种否定带来了无规则或依靠潜规则运作的所谓无宗派（跨宗派）教会，后一种否定催生了无守望无监督无圣徒相通的所谓独立教会。一句话：重洗派风格的左翼教会，就是否认了时间与空间的连续性的教会。
左翼的独立无（跨）宗派教会，在节期问题上的立场常常是混乱的。因为认定自己不属于教会传统，不属于普世教会，而是单独被耶稣一棍子从磐石缝儿里打蹦出来的，所以他们否定任何节日，若听说谁或哪个教会竟然还过圣诞节就立刻怒目而视。然而又因为无宗派无信条，所以他们在拒绝圣职设立及会友制度等后，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降维版本的“信徒皆祭司”，教会很快被五湖四海而来的会众裹挟，牧人开始被羊群带领。于是绝不过春节的他们却在年轻人的强烈呼吁下不得不搞情人节特别活动；或者虽然不过圣诞节感恩节，但阅兵假却也若无其事地跟着串起休来。
所以节期问题是重要的。因为节期基本上可以反应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群体的三观，或者叫意识形态，或者叫神学体系，或者叫三大关系。所谓三大关系，就是人与神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人与世界的关系。节期的重要性就在于：你过什么节，就是信什么神。
以当今中国为例。我们也有三大节期。有趣的是从意义甚至时间上，都仿佛是照着犹太人和基督教的三大节期设计的。今日我们的三大节期是春节长假，五一长假，十一长假。平常还有每周的双休日。这三个节期分别是为了纪念家庭、工作、国家。这正是我们，或者说被代表了的我们，对“三大关系”的解读——人与人之间：血缘关系最重要。人与世界之间：劳动征服世界。人与上帝之间：国家就是上帝。当然也有人说，年味儿越来越淡，年轻人未必还认为春节是纪念家庭了。但年轻人在春节又要面对各种被逼婚的窘境。所以，无论是每逢佳节倍思亲，还是每逢佳节被相亲，这样的节期所反映的都是这世界不信神的人本主义三观。
而第二约书中启示的犹太人三大节期，其意义是：逾越节家人团聚共吃羔羊（如同春节），七七节庆祝劳动收获（如同劳动节），住棚节纪念旷野住帐棚的日子（如同国庆节纪念国家、民族的诞生）。与我们的三大节期颇为相似，但这相似是形似而非神似，因为一个有神一个无神。
第二约书谈论的，是如何在应许之地持守节期、纪念上帝。换句话说就是如何在没得到的空间，持守没开始的时间。时间是需要开始的，一个体系的时间如何开始，就体现这个体系所信之神的意志。比如1949年10月1日，北京天安门城楼上，胡风就情不自禁地咏叹：时间开始了。这就是他为党写下的红色创世记。然后，不久，于是，胡风和胡风集团的人就都死了，或者虽然活着，也是死了，并且做了他讴歌过的那个时间与空间中一切将要倒毙之人初死的榜样。
总之：什么节期都过显然是不好的，因为你的时间总是在开始，没办法安息。但什么节都不过，可能是更不好的，因为你的时间好像从未开始，又好像是根据国庆节和阅兵式开始的。因为当你没有自己的节期，你就被动接受了国家的节期、外邦的节期。所以有节期未必就有气节，但没节期就有点儿没节操。
就在准备这篇道时，我看到一个相关的见证，来自尉陈弟兄的朋友圈：
母亲回山东老家了。刚才通电话，她说山东人正在过“财神节”，到处在放烟花。我听了就有点担心，怕刚信主的母亲随从这“今世风俗”，没想到她说:“我已经信神了，不过这些节。家里烟花多的是，但偏不今天放。”
这简直是今天讲道主题的最好诠释。
第二约书谈论“没得到的空间”与“未开始的时间”的方式，如同已经得到、已经开始。因为在神那里，一切将要存在的都已经存在，一切将要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持守祂圣约，盼望祂应许的人，可以在祂里边得着这安定与安息。跳出圣约外、不在应许中、充满独立精神的不是基督徒，而是孙悟空，他们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都静不下来，无法安息。
掌管时空的上帝，祂的圣约和应许非常确定：
申 11:11-12你们要过去得为业的那地，乃是有山、有谷、雨水滋润之地；是耶和华你 神所眷顾的，从岁首到年终，耶和华你神的眼目时常看顾那地。
所以，如果你要去的并不是“那地”，那么耶和华就不眷顾你的自留地，也不看顾你这孙悟空。只有在空间上你要去的是他应许中的迦南美地，时间上祂才“从岁首到年终”，照着祂的圣约向你施慈爱。
已经提过，犹太人三大节期是对耶稣基督的预表：逾越节前后的复活节显明主的死与复活，七七节后的圣灵降临节显明教会的建立，住棚节显明基督的道成肉身。并且在宗教改革传统，特别是主流的改革宗传统中，节期观念是介乎天主教与重洗派之间的。具体来说就是我们所持守的节期比天主教少，比重洗派多。因为我们相信上帝是时间的上帝，历史是上帝的历史，因此History就是His Story，是祂的故事，是耶稣基督的故事，所以时间简史就是救赎简史，因此在历史中循环往复的一切节期都是为了纪念耶稣基督、荣耀天父上帝。
作为基督徒的我们，所持守的三大节期——圣诞节、复活节、五旬节——分别纪念基督的降生、复活和升天（因此差来圣灵），据此建立的日历常被称为“教会年”。在教会年中，讲道是按信经的教义系统编排的，为要使人注意各种节期的特别福音，让信徒从耶稣的生平中认识福音，以及上帝藉耶稣基督的奇妙救恩和作为。教会年的核心是耶稣基督的诞生、受难与复活。当我们在教会年不同的庆典节期里记念主逾越救赎的奥秘，我们也同时再一次经历和参与这救赎奥秘的行动。
具体而言，三个节期将一年分为三个时段：
第一期：圣诞周期（Christmas cycle），包括待降节到主显节（1月6日）。
第二期：复活周期（Easter cycle），包括大斋节期和复活节期。
第三期：圣灵降临周期（Pentecost cycle）。
其中第三期长达28个主日，通常又分为二部分：圣灵降临节期和圣国节期（又称三一节期）。
在三大节期之外，还有两个次要的，但也值得纪念的日子。一个是每年10月31日的宗教改革纪念日，通过此纪念主日再次提醒我们，上帝是时刻在护理与更新的上帝，教会也应该时刻通过上帝的话，借着圣灵的大能继续归正与更新。另一个是感恩节，是每年十一月的第四个周四，感恩节是家庭团聚的节日，更是感念上帝赐福的日子，在此节日一同感谢上帝的创造、爱、赦免、救赎等恩典，并向上帝表达我们感恩的态度，愿意献上自己的才能、时间、金钱来荣神益人。感恩节或许才是基督徒真正的新年，所以我们教会每年会在感恩节有感恩、见证、联欢晚会。
基督徒的时空观，就是要在我们所过的每分每秒，在我们所去的每个地方，都纪念并敬拜造我们的上帝、救我们的基督、洗我们的圣灵，不再在时间中随波逐流，不再在空间中流离失所。借着那分别为圣的每一个主日，借着那纪念基督的每一个节期，我们不断提醒自己并非与世隔绝、与史隔绝。我们不断提醒自己要回到传统、回到历史、回到时间、回到基督。同在的上帝在时间中何时上升下降，得救的我们就在时间中何时拔营安营。守约的上帝在空间中应许给我们什么地方，作为圣约子民的我们就只往那里去。
如此，我们时间的尽头才不是生命的尽头，我们肉体的死亡才不是灵魂的灭亡。因为我们知道死亡对我们而言，就是圣子和圣灵对我说：爸爸喊你回家吃饭。因此到那一刻，虽然我们对世界和亲朋还有留恋，却也欢欢喜喜地离世回家。因为我们在一生的敬拜和敬拜的一生中已经知道：在上帝创造天地的那一刻，时间开始了。在基督受难复活的那一刻，救赎开始了。在圣灵重生我们的那一刻，永生开始了。我们不愿饶过岁月，我们也不能绕过岁月，我们不能绕过旷野，我们也不愿倒毙旷野。因此我们就在神所创造并更新的天地与岁月中，靠着恩、凭着信，如诗人一样如此赞美那时间与空间的上帝：“你以恩典为年岁的冠冕，你的路径都滴下脂油（诗 65:11）”。
郭暮云
2015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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